【跨文化研学】在强大的哈萨克斯坦感受网络之弱

◆《日本华侨报》总主笔 蒋丰

2024年8月12日，随着“世家家长学院跨文化研学团”的脚步，我们踏入了被誉为中亚明珠的哈萨克斯坦。旅途中，一位对这片土地充满热爱的朋友，如数家珍般讲述着哈萨克斯坦的种种美好，以至于我戏谑地称他为“哈哈族”。

诚然，称哈萨克斯坦为中亚的强者，绝非虚言。资料显示，在这片广袤的中亚大地上，哈萨克斯坦以其272.49万平方公里的辽阔疆域，占据了当地“五斯坦”——（‌包括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之首的地位，其面积之大，不仅在中亚独树一帜，在全球领土排名中也稳稳地站在了“老九”的位置。形象地说，它的广阔相当于27个中国江苏省的叠加，而我们的研学团中，恰有许多来自这片富饶之地的成员。

我们是从吉尔吉斯斯坦进入哈萨克斯坦的，首站便是它的“旧都”阿拉木图。提及“旧都”，我不禁心生好奇，作为对中国迁都史颇有兴趣的人，我对哈萨克斯坦迁都的缘由自然也充满了探求欲。然而，得知迁都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阿拉木图距离中国较近，让我不由略感遗憾。据说，1997年12月10日，哈斯穆·卓玛尔特·托卡耶夫担任总统期间，决定把位于该国南部的首都阿拉木图迁到中北部的腹地城市阿克莫拉，说这样有利于哈国的安全。

但是，问题也随时而来。阿克莫拉在哈萨克族语中有“白色坟墓”的意思，似乎不利于做首都。于是，托卡耶夫总统决定把这座城市改名为“阿斯纳塔”，在哈萨克族语中有“首都”的意思。

至于哈萨克斯坦感受到来自中国的什么压力，我没有听说。我只知道大清王朝曾经在这里特设伊犁将军，管辖百年之久，而哈萨克人的名字就寓意“避难”、“逃离”与“解脱”。应该说，这是世界历史上一个内心少有安全感的国度和民族。

行笔至此，我想到新疆作协主席、木垒书院院长刘亮程老师收录在《大地上的家乡》（译林出版社，2024年3月第一版）中的一篇题为《从北疆到南海》的散文。刘老师说他在北疆，沿着中哈漫长的边界走过，界碑和铁丝网都在。“中哈边境大多是牧区，中国这边牧草被牛羊啃得光秃秃只剩下草根。铁丝网那边，草木茂盛葱郁，草原辽阔无际。（中国）就有羊把头伸过铁丝网孔，脖子长长地啃到哈国那边的草，把挨近铁丝网的一溜子草啃得精光。据说哈方为此还与中方交涉过，说我方的羊‘越境吃草’。中方说，羊把头伸过去啃了几口草，不能算越境。哈方说，我们哈萨克人数羊都按头算，一个头代表一只羊，都过去就等于羊过去了。中方说，我们汉语把羊叫只，一只羊，‘只’是一个口加两点，口代表羊的头和身体，两点代表蹄子。按照我们汉语的理解，一个羊的头、身子、蹄子都过去了，才叫越境。最后交涉的结果是，哈方宰了一头羊，中方拿了几瓶子酒，一起把事情端平了。”看完这段，我在想，我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外交官，还有那些高喊“外交为民”的外交官，是从来不会把这样为国争利的“小故事”告诉我们民间百姓的。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哈萨克斯坦迁都之后，阿拉木图作为“旧都”，还是中亚最大的城市，仍然留有许多学校、金融机构、企业厂家、政府机构。8月13日，“世家家长跨文化研学团”参观了哈萨克斯坦大学。因为我此前离开吉尔吉斯斯坦的时候，在它的首都比什凯克参观了胜利广场，这时就临时决定还是要到市中心的独立广场看一看。因为这不是苏联解体以后响应俄罗斯的要求兴建的，而是在前苏联时期就已经修建了。广场上有一座独立纪念碑，28米高的纪念碑顶端的金色武士雕塑，屹立在一只雪豹之上，已经成为阿拉木图最具代表性的地标之一。独立广场旁边有二战纪念公园——潘费洛夫公园，它兴建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里面陈设着一些二战时期的大炮、坦克，以及英雄雕塑等纪念物。据说，直到现在，这个城市的新婚夫妇在婚礼前一定要来公园,向先烈们敬献鲜花,在纪念碑前拍照留念。在幸福的时刻，他们没有忘记缅怀革命先烈。

此行在哈萨克斯坦的最大遗憾，不是行程匆匆，而是没有能够去参观冼星海故居和冼星海纪念碑。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听到了，听到从冼星海大街传来的气势恢弘的《黄河之歌》，“怒吼吧，黄河”，让我的整个精神为之一振！

“世家家长跨文化研学团”只在阿拉木图住了一个晚上。遗憾的是，当晚预定的参观哈国芭蕾舞剧院的计划没能实现，我还以为可以与《天鹅湖》“偶遇”呢。

8月12日预计晚上从阿拉木图国际机场飞往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国际机场。结果，飞机晚点4个多小时。这一路上，经常没有WiFi,真的是急煞人也。我愈发感受到了哈萨克斯坦的“强”，并非像“哈哈族”所说的那样无处不在。或许，每一个国家都有其光鲜与不足，而研学旅行的意义，正在于亲身体验这份真实与多元。